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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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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已经放弃了私企高管这条路,这只是小女生的完美愿景罢了,即使不能考

公上岸,也必须进入央企国企,然后可以衣食无忧平安到老,然后空闲时间品着

咖啡享受生活。

我没目标,我自小平平无奇,也难自作主张,一切都生活在其他人的安排之

下,这些安排并没有错,只是我不喜欢罢了。但在不喜欢中又欣然接受,有些时

候做的也不错,只是身子里总有一种逃走的冲动,可悲的是,又不知道去哪里,

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走的那天,阿来挥完手说:「别当一只普通的猴子。」

那时我知道了阿来的心里不甘,因为我心里也不甘,我不甘心当一只普通的

猴子,我想踩着筋斗云拿着金箍棒打上南天门。

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成为这个猴子,或者成为那个手拿火尖枪脚踩风火轮的

哪吒三太子也不错,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做,我的选择太多,所以没有选择。

所以我肯定当时我是妒嫉刘妍,所以我用一套性感的内衣告诉她,妹妹我有

男人。

呵呵,塑料姐妹花。

我一边为自己不耻,一边可耻的同一款式下了两套,一黑一红。

只是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妒忌,天真的以为那只是闺蜜间的亲密玩笑。

小璐离职了,并且走的干干脆脆,用特别温柔的语气打着特别刚烈的离职报

告。一个月的时间先后入职了两个新同事,新且不约而同的第一天办理入职,第

二天办理了离职。经理大姐气的不轻,大着嗓门质疑着人事的招聘能力,人事的

姑娘也感觉莫明其妙,最终第三个入职者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入职,小璐则是斩钉

截铁过时不侯,立马闪人。所以我们三人最终均分了小璐的工作,阿来皱着眉头

接下了大头,我和刘妍接下了剩下的小部分。

阿来的交接顺畅的不可思议,我们的交接是各种文档、表格,然后学着小璐

的思路去理解业务,阿来则只是交接一个结果。然后独自去研究处理方法。

当天加班尾声的时候,阿来说:「没必要非要按之前的逻辑去做,想一想是

否有更好办法。」

刘妍叹息,好方法是以后的事,目前先把已知的方法弄明白。

小璐在我和刘妍这浪费了几天的时间后,交接完成,洒脱的离职了。

阿来之后又独自加了一周的班,重新整理并优化了小璐工作的流程,一下子

轻松了不少。

只是没多久,接小璐的新人来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姑娘。长手长腿,桌下我

们的腿总是不经意的碰到一起。

然后又是一段交接,经理大姐那时展现了前所未见的温柔,生怕新人再像前

两个新人一样跑了,不断的说:「不急,一样一样来,慢慢来」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和刘妍手上关于小璐的工作最终留下来一点儿,再也没交

接出去。估计阿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等新人适应工作后,我和刘妍也放手后,在树上的叶子往下落的时候,我们

的生日到了。

刘妍送了我一对耳环,带有长长的银质流苏。

我拿出那一红一黑的两个盒子:「选一个?」

刘妍选了黑色的盒子。

不过我提前调换了,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红色的内衣。

第二天我给鹏程发信息:晚上和刘妍吃饭。

鹏程回我:晚上加班。

鹏程最近也很忙,公司有了新项目,正在赶进度。

「这些年,总算能正儿八经的过次生日了」

刘妍感慨,往年总是匆匆而过。

我理解那种晚上一个人对着插着一根小蜡烛的蛋糕的苦闷,在经历前一段的

高强度工作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和她一样期待着这次生日聚会,虽然只有

两个人。

开了瓶红酒。

刘妍歪着头摇晃着红酒杯,我透过摇晃的酒杯,看见她的红唇和波浪的长发。

那时我们聊完了明星,谈完了八卦,吐槽完了公司和工作,吐槽完了生活,

然后细数起来,都是失败的人生,两个人一起抑郁。

「他妈的这么久都没人男人来搭个讪!」

刘妍愤愤不平,干了杯中的酒。她的酒喝的很急。

「咱们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岂是那些宵小鼠辈所敢岂及的?」我安慰她。

说完之后我的脸就开始发红。我们约好了共同穿着我买的内衣。所以在他的

暗色包臀长裙下和我的紧身牛仔裤下,是一黑一红的两件窄小丁字裤。那两根细

线此刻正卡在我们的股间,随着我们的身体转动转转摩擦着我们的蜜桃。它在提

醒我们良家女子大家闺秀应该温柔婉约,而不像我们这样风骚。

刘妍也想到了这点,抬手摸了摸颈后的胸罩的绳节,高跟鞋在桌下踢了我的

鞋一下:「就你出的馊主意。」

我哈哈大笑,举起了酒杯:「男盗女娼,奸夫淫妇」

然后刘妍讲起了他高中时暗恋的对象,那个写一手好字并且作文屡屡当作范

文的男孩,只是一毕业就各奔东西,然后在大学时交了一个温柔的男友,安分守

己却胸无大志。我说了我上学时喜欢的那个演讲台上神彩飞扬的男生,却把第一

次给了一个留着伍佰一样发型的渣男。

「你知道吗?别看我那个对象老老实实的,下面却挺大的。」

刘妍突然有点儿神秘的俯身前倾,压底了声音对我说。

「那你岂不是爽死了?」我挑着眉毛调侃道,表情上还带着点儿怀疑。然后

想到,她是怎么知道特别大的?莫非还有过别人?然后在她的笑声中问了出来。

「谁还没看过几部片子呀」。刘妍轻描淡写。

「是几部还是几千部?小色女」

刘妍翻了翻白眼:「我可没你色,还会买这种东西」

说着,又用他的小腿碰了我一下。然后重重口气,一字一顿:「小——色——

魔!玩的挺花呀,说吧,最近没少被滋润吧?」

「这你莫要关心,你要关心你自己,小心你的花蕊干涸了。」

我支起右手托起腮,右手的中指在脸颊处夸张的敲了两下,张了张眼睛,我

用眼睛问她:用手?

刘妍带着羞涩拍了我一下,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

或许是酒意上涌,她的小脸很红。

「我一向是个听话的孩子,曾经以为接吻就可以生孩子。」

「我上大一时才跟着宿舍的人一起看了黄片」

「唉呀,我也是上大一的时候和宿舍的人一起看的呢,当时我们还口口声声

说真恶心呢,其实自己已经有感觉了」

……

聊了很久,不过当离开时还不算晚,正是这个城市展现它绚烂夜色的时候。

初秋的风夹杂着盛夏未散去的燥热,我也燥热,或许是酒的缘故,也或许是

我牛仔裤里的那黑色的细线。我陪着刘妍等代驾,代驾要先送我,再送她回去。

我们虽然有醉意,但没喝多,我脑子清醒的很,然而开启时有多欢聚,散开

时就有多落寞,「你说代驾送你回去的时候会不会见色起意?」我想打趣。

「他不敢,平台要身份认证的。」

刘妍随口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抱着肩:「去年冬天,元旦

过后第一天,加班很晚,我开车进小区,那条路两边停满了车,路灯还不太好,

所以我开的很慢,然后看见一个变态。」

「哦?」我朦胧中来了兴致。

「当时他就在路边的一个路灯下,好像是个半大的老头子,穿着一件大衣,

站在我车左边上那些停着的车中间,突然发出一个怪叫,我吓一跳,向他看了一

眼,然后他把大衣掀开,里面裤子已经褪下了一半,露出黑乎乎的一团,还向我

一向一后的拱着屁股。」

「啊?!」我有点儿震惊,我想不到身边竟然真的有这种变态。

「当时你吓坏了吧,最终没事吧?」

「当时真的挺害怕的,但我当时特别镇定,我油门都没踩,我就白了他一眼,

然后慢慢开走了」

「你真厉害,要是我能吓哭了,我肯定撒腿就跑」

「这样的人就是你越害怕他就越兴奋,要是跑就随了他的意了」

「你也真胆大,你就不怕他冲上来?」

刘妍转了个身,抱着双肘看着前面马路上的车来车往,声音突然变的很平静

甚至冷漠:「回家开门的时候我手都在抖,不过后来我想,他当时要是真敢冲上

来,我就从了他」

……

我的大脑翁的一下,整个世界安静了一般,我想象不到一个年轻的白领丽人,

为什么会想到从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变态老头?但一瞬间我似乎又理解了,一个

人,一个夜,一个像浮萍般只能随波逐流,想生根,但周围全是水,慢慢将自己

淹没。我也无数次的想过,算了吧,就这样吧。

手机响了,是鹏程的微信:「回家了吗?我刚下班。」

我清醒了,手机的声音像一声炸雷,这条信息犹如一道闪电。惊醒了我,我

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我给鹏程回信息:「去我那」然后拽起刘妍的胳膊:「把代驾取消了,走,

咱们去睡男人!」

后来鹏程和我说那天他一直处在一个懞逼的状态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

么,当时他累了一天,刚想去洗澡,然后有个疯女人开门,拖拽着另一个疯女人,

踢掉鞋子就扑上来扒他的衣服,一下扯掉了他衬衫的两个扣子,然后那疯女人开

始脱自己的衣服,踩着裤脚蹬下自己的牛仔裤,在他说话前把他扑倒在床上开始

啃,一边啃一边扯下他的腰带。然后当他挣扎着提着裤子起身后,那女人开始扒

另一个女人的裙子。

另外那女人的裙子比较好脱,拉开身后的拉链后,那长裙顺着身体的起伏就

滑掉到地下,黑色的裤袜里面有着耀眼的红色。两个女人一黑一红,后面的事就

记不清了。

他说的我打死都不信,我不信他能记住前面所有的细节,而忘了最重要的事

情,并且在第二天修改了微信状态,华丽丽的写着:double kill。

酒后是周末,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被单下面一丝不挂。鹏程在沙发上打着

游戏。之后我一直逼问鹏程,鹏程死咬着说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全都忘了。

周一我请假,没敢上班,也没敢和刘妍联系。

周二找不到理由了,像没完成作业的小学生,低着头走进办公室。

那天阿来到的比我早,依然在工位上皱着眉,倒是新人姑娘惊呼:「巧巧姐

总算来了」「嗯,出什么事了?」我暗暗吃惊。

「呃,昨天刘妍姐也请假了,没把我们忙死,多亏了冬哥。」——新人应该

还不知道应该叫来哥。

「啊~~?」

没想到没想到。反正也躲不过去,昨天应该来上班的。心里懊恼着,嘴上却

要嘿嘿一笑:「昨天有些事,辛苦你们了。」

然后低头开电脑,开始当鸵鸟。

一直竖着耳朵,上班前一分钟,刘妍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我头更低了。

新人比较雀跃:「刘妍姐来了呀~,早呀」

我装做认真看数字的样子,缩着头把脸贴上了电脑屏幕。

刘妍从我背后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我眼睛贴着屏幕,想偷偷瞅她。

根本看不见的,眼球费了好大劲,只能看到左前方阿来。

阿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绷着脸皱着眉,却突然停下键盘上的手,抬眼在我

和刘妍之间扫视了两遍之后,重新打起了字。

我给刘妍发了个惶恐的表情。

刘妍回的表情是个撇嘴的小人。

中午和刘妍在咖啡馆的角落解决了午饭,我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追问刘妍。

刘妍说当是我俩都疯了。

「我现在左边胸上还有你的牙印」

!!!

估计我是真疯了,刘妍说当鹏程伏在她身上时,我趴在鹏程后面推着他的屁

股,又跪伏在旁边咬着她的乳头,时而直起身去亲鹏程,一双手和舌头在他们两

个人身上不断游走,当鹏程在她身上发射完毕退出后,立马扑在鹏程身,倒骑在

他身上开始舔他的下面,屁股则在他胸口扭来扭去,当鹏程重新硬起来后,又骑

在他身上上下扭动,一手捏着自己的胸,一手揉着自己的阴蒂,当鹏程打起精神

后入我时,我跪着一手撑床,另外一只手还伸向她的胸。最可怕的是,全程我嘴

里不停的乱喊:「草她,我叫你草她」

「爽吗?我老公草你爽吗?」

「草我,用劲草我」

「舒服死我了,快,打我屁股」

「别停,不,停下,快停下,我不行了,爸爸我不行了」

……我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胳膊间,脚趾扣地。为什么不立马来一场地震,

让我立刻就死掉。

对面刘妍传来嘻嘻的笑声。我好恨,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刘妍这家伙

有没有叫床?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我手里?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当时比你好不了多少的。」

刘妍拍了拍我的胳膊。

我稍稍抬了抬头:「真的?那你喊什么了?」

这家伙得意洋洋的扬起脸:「不告诉你。」

然后站起身,结账去了。

当我俩挽着胳膊快到公司时,刘妍突然挺认真的说:「谢谢你,你对象表现

的相当不错。」

我不知道应该表现出什么表情,我这算不算被绿呢?再我没想到应该说什么

的时候,刘妍开始转折:「不过你的睡相可不太好,睡觉时手还攥着男人的鸡巴」

她一脸坏笑,又补了一句:「小白虎」完了,彻底完了。我应该怎么说?为

了配那件丁字裤特意剃光了?以现在刘妍知道的我的丑事,完全可以要挟我当她

的奴隶了,我有什么可以要挟她的吗?她下面什么样我都不记得了,我要怎么反

击?对了,鹏程有没有拍下照片,之前他一直想给我拍照来着,但我一直没让,

这次他有没有拍下来刘妍的裸照?

下午我发消息给鹏程,刘妍什么时候走的?

鹏程说他八点左右,关门声给他惊醒的。

我怀疑他在撒谎,在那个早上,他们有没有又来了一次?然后开始思考我和

鹏程的关系。

我们算男女朋友吗?虽然我们对外打着男女朋友的名号,但似乎我们从来没

有男女朋友的感觉。我们有着各自的同事,各自的朋友,但这些人却从来没有交

集在一起,我们没有共同的朋友,细想起来,我们甚至没有共同的爱好。这能算

恋人吗?不过我们一起做爱,这又能算普通朋友吗?

炮友?情人?我们算什么?

临近下班,我似乎想明白了,鹏程很好,是个好男人,但我不爱他。

在我们相处开始的那一刻我应该就明白,我们最终不会走到一起,我们只是

对方人生路上的一段经历。就像高考前的模拟试卷,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当真

正的恋人出现时,能表现的更好。

鹏程真的挺不错的,他给予了我恋人所应有关爱,甚至在床上他也能让我高

潮,他是一个适合结婚的对象,但我不爱他,他缺少一种东西,这是一种说不上

来的东西。

最近我才知道,鹏程缺少的东西叫神经质,鹏程不会发疯,他即使是风流,

也会保持在成年男人的理智之下。但那天我只想到了我们不会走到最后,或许是

作为补偿,我拉上了刘妍。

下班的路上,我给刘妍发了信息:想要的时候继续。

半响,刘妍发给我一个白眼,隔了一会,发来了一个斜眼坏笑的表情。之后

跟了一句:你有吃药吧?

我完全忘了竟然是内射,好在我是安全期。

冬天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从早晨一直下到午夜,那是个周六,雪停的时候,

鹏程一丝不挂的围着围裙在给我们煮面。

我和刘妍并排倚在床上,拉开了一点床帘,借着城市的灯光看着夜空。

刚刚就在这个窗帘前,刘妍扶着窗台翘着屁股被鹏程一下一下抽插着,咬着

嘴唇发出似有似无的呻吟声。

刘妍偶尔会来我这里,当碰到特别开心或特别不开心的事情时,我们总会一

起发泄下。鹏程有时会故做生气的对我说:「你们把我当鸭子了吗?还不给钱?」

然后当刘妍来的时候却乐此不疲。鹏程也知道我们最终不会在一起,但我们

从来不说。

刘妍来的时候我总是指使着鹏程:「去,给刘妍大小姐宽衣」

「来,给两位大人揉揉腿」

「本宫渴了,拿点喝的来」

刘妍除了穿着衣服闲聊和光着身子叫床外,不会单独和鹏程说什么话,即使

当她骑在鹏程身上的时候,也只是咬着嘴唇。但总在鹏程起身后和我窃窃私语。

刘妍顾忌着我,毕竟鹏程是我男人。其实我想说她完全不用在乎的。

面煮好了,懒得下床,三个人端着面在床上吃。

刘妍特淑女的双腿侧坐,倒是能看见下面的毛毛,那毛毛特别柔顺,我还问

过她是不是用的飘柔。

我和鹏程倒是大大咧咧,我盘腿而坐,下面的小妹妹微微张开,毛毛是新刮

的,原想留着长长一些的时候弄的标准的三角型的,但新生的毛茬扎的我不太舒

服,原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为了在刘妍面前表现一下,就又刮光了。新生的

毛茬真的不好看。

肚子并不太饿,慢条期理的拿筷子挑着。

鹏程三两口就吃完了,抱着空碗在边上傻笑。

突发恶作剧的,吸了一大口面,然后凑向鹏程的嘴巴,再慢慢渡过他。

刘妍在旁边抬着眼睛坏笑,一副肉麻的表情。

「总要犒劳犒劳人家吧,该你了」

我坏笑着对刘妍说。

刘妍犹豫了一下,然后咂了口面汤,慢慢跪立起来,嘴巴伸向了鹏程。

面没吃完,又被鹏程扛着腿弄了一次,刘妍抱着腿在旁边全程观看。中间被

鹏程抓住了脚踝,然后鹏程含着刘妍的脚趾完成了最后的冲刺。

饱了,累了,睡了。

唯一的男人睡在了中间,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环着他。床并不大,好在是冬天,

挤在一起好温暖。

躺下来手自然而然的伸向了鹏程的小家伙,想了一下,绕过鹏程摸到刘妍的

手,抓着她的手一起握住了鹏程的小家伙。

过完年公司为了提高大家学习氛围,要求全公司按部门轮流讲课。而且第一

个就是我们部门。经理大姐问了一圈都摇头表示能力不足,然后经理大手一挥:

「阿来,你去」

阿来认命似的没说话。经理大姐还叹息了一声:「幸好有阿来兜底。」

阿来讲课时我们都去捧场,讲课是必须的,听课却是自愿的。

听课前我想起了我大学时教我们货币银行学的老师,一位银发削瘦的副教授,

一学期下来每节课都用一个语气读教材,我估计阿来和那个老师差不多,会让我

们昏昏欲睡。

结果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阿来上台后声音哄亮,节奏明快,语言风趣,

伴随着踱步和手势,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了上学时喜欢的那

个男生在演讲台上的样子。

当然,那只是一瞬间,那天阿来穿着一件水泥灰色的外套,胸前两个大大的

口袋,配上他又好久没前的头发和胡茬,走进女厕所说自己是来修马桶的都不会

有人怀疑他。

事后财务总监感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同时表现他们的压力很大,

下一部门轮到他们了。

当又一个春天来的时候,刘妍考公上岸了。她悄无声息的完成了她的愿望。

离职时我们私下又聚了一次,没喝酒,刘妍说酒太乱性,所以之前比较荒唐。

接替刘妍的是一个瘦瘦的内向姑娘,这姑娘碰到问题都会悄悄问我,想不到

不过之后,我竟然也成了一个员老级的员工了。暗暗自嘲:刚一年就老了。

刘妍走后我很落寞,中午都没人一起去吃饭。刘妍狠狠打击了我,刘妍有目

标,并最终完成了它。

我没有。但又怨谁呢?

愤恨中和鹏程分了手,双方都没有多说什么,似乎这是早已知道的结局。

鹏程走后的几天,我开始反思,最终得出了我的平庸,我一向认为我只要想

做,不输给任何人,我只是懒得做了,如果某天我找到一件我愿意的事情,那么

我一定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然后我发现我错了,我

没有想做的事,我没有非要不可的东西,没有想去的方。《十月围城》里,胡军

对甄子丹说:「你说你好赌?有喜好就会执著,有执著就会不顾一切,好赌是好

事。」

我想粉身碎骨,奋不顾身。

几天后宝儿,就是那个唯一能约定阿来的男人又约了阿来吃午饭,我厚着厚

皮跟了过去。饭上宝儿悄悄的说:他怀孕了。说起来的时候眼角带笑,满是得意。

阿来长舒了一口气:「唉,总算是怀上了。」

我在表示恭喜的时候暗暗怀疑:这孩子是他们两个的?

阿来吃饭快,并且完全不顾及两个女生速度,吃饱之后靠着椅背看我们两个

女生。

突然阿来说:「我估计要结婚了」宝儿祝贺说总算要修成正果了。我发出疑

问:「怎么叫估计要结婚了啊?」

「我想拿钱跑了」

神情和宝儿宣布怀孕的得意完全相反,满是疲惫和落莫的感觉。

那一霎那,我想让阿来把我也带走。

宝儿当时就笑骂着阿来是个渣男,阿来也只是笑笑没说话。但那天开始,阿

来闲下来的时候开始擦桌子。一下一下擦的极为认真。

那天晚上我做了梦,梦中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在家里的窗户上看见

了阿来,他一身黑衣,左手拿着一个大大的旅行包,包里塞满了现金,然后大步

匆匆从我家楼下的市场走过。梦里我知道阿来逃婚了,然后跑下楼去追他,下楼

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赤身裸体,我抱着胸不管不顾的去追,阿来走的飞快,怎么也

追不上他,当我快追上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拿着拐杖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举

着拐杖,骂我伤风败俗。我绕过老太太,接着去追走远的阿来,再追上的那一刻,

那个老太太又出现在我的眼前,扯着我的胳膊大喊快来看呀,阿来渐行渐远,我

挣脱了好几次才挣脱掉,接着去追阿来,路不平,硌的我脚很疼,似乎出血了。

当第三次快追到的时候,老太太再次拦在我的面前,眼看阿来要消失在街角,我

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向那个老太太。老太太一个侧身,我扑空,砸向了地面,地面

上是一滩污水,我眼看着那污水越来越近,似乎乳房已经浸入到了污水中,然后

醒了,脑中残留着乳房侵入那滩污水的冰凉和那滩污水映出我的脸的景像。

睁着眼心有余悸却又哑然失笑,我追阿来是看中阿来的钱了吗?为了那袋子

钱像条被抛弃的狗一样追了出去?

脑子里胡思乱想,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想自我安慰一下,但脑子乱七八糟,

胸上抓的应该都留下了自己的手指印,最终也没高潮。弄的第二天上班也没什么

精神。

之后一边正常上班,一边偷偷观察着阿来。

阿来的桌面越来越干净,很像某天突然不来的样子,这让我很担心,我担心

他突然走了。有几次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他要是要逃的话带上我,去哪儿都行。

我开始找宝儿聊天,然后有意无意的打听阿来。大家对阿来了解都不多,零

零散散也拼出一个外地乡下男人挑灯夜读背负父母的期望在异乡城市努力扎根的

轮廓。宝儿说阿来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总让她不知道不觉把自己的话都说出来,

比如哪天来了大姨妈,哪儿天和老公拌嘴了,包括之前一直想要孩子但没要上都

对阿来讲了。

我倒是很好奇阿来和她的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某天阿来没有擦桌子了,抱着肩膀看着屏幕,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想事情。

我给阿来发消息:「来哥怎么不擦桌子了?」

阿来良久才伸手打开消息,回了句:「明天再擦」宝儿说,阿来买房了,钱

没了,没法跑了,剩下的就是结婚了。

我哈哈一笑,心里确有几分失落:「看他的架势,东西都收拾完了,我以为

他真要跑呢」

宝儿说,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她没见过谁有这种逃婚的勇气,那全是电影上

的。

宝儿说,阿来说目前是他可以的选择中最理智的选择。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担心阿来走,现在阿来不走了,我又是失落,似乎阿来

断绝了我走的出路。

其实这和阿来有什么关系呢?阿来即使走,也不可能带着我。我们不熟,这

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无聊幻想。

我还是自己走吧,我开始上网,盲目的投简历,盲目的开始联系远方的那些

似有似无的朋友。

六月的时候和阿来一起加班,快收工的时候来了场暴雨,完工后我搬了椅子

到窗外,一边看雨一边等着出租车。

阿来双手插兜,站在我边上看着窗外。

外面看着灯光在雨中看起来很是有种梦幻的朦胧,伴随着一闪一闪的车灯流

过,似乎不太现实。

没吃晚饭,肚子很饿,又累又饿的时候感觉自己特别孤独。

「来哥,我想走」我突然对阿来说。

「走吧」

「我是说我要离开公司」「嗯,走吧」

「我说我要离职」我盯着窗外,口气异常坚定。

阿来侧过身盯着我:「我知道,走吧」

我有些惊愕,扭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阿来避开我的目光,重新看向窗外,叹了口气:「走吧,别犹豫,一犹豫,

就走不了了」

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出租车给我打来了电话,车到了楼下。阿来的车还没

到,依然伫立着看着窗外。

出租车上,接到了一位南方同学的电话,某位大学生支援山区支教,为期两

年,其父母出了一笔费用要找人顶替,问我是否有意向。

「去!」

之后就是办理离职,经理大姐半开玩笑说:%你来了以后,就剩阿来没走了%

散伙饭临终了时,经理大姐讲着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笑话,说某只猴子自以为齐

天大圣,要在其他猴子面前显示神通,大呼:筋斗云筋斗云。然后什么也没发生,

又扒拉扒拉耳朵,大喊:金箍棒金箍棒,也啥也没有。然后猴子心如死灰的说:

「完了,我只是只普通的猴子」

阿来以:「咱们都是普通的猴子,不过普通无罪,大家平安过一生」为总结

结束了我和他们的最后一次聚餐。

离开饭店,和他们一一道别,阿来挥了挥手:「别当一只普通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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