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手里还拿着小药盒，钟嘉嘉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知道的？”

又反应过来：“我知道了！一定是沈芪这个叛徒，叛徒！”

钟嘉嘉心如刀割，没想到沈芪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叛变革命。

卫顾笑得良善：“她怎么算是叛徒，只是清楚谁是给自己发工资的人。”

钟嘉嘉愣住了，像是艳阳天里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撅着嘴不说话。

这样就更显得她唇上的擦伤明显几分，卫顾眸色闪烁几番：“别闹了，做好我给你擦药。”

说着，又拿出棉签，先把她的嘴唇擦得干干净净，又换了一只新的棉签给她擦药。

钟嘉嘉看着眼前像哆啦梦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掏出东西的人，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好像生日快点到来。

“收嘴。”卫顾纤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第三十一章

这场吻戏一过，后面的情节，更偏向于电影的剧情。

男女主都清楚自己对对方的感情，希望能够长久作战，可是战场的事哪里是两个人能够说清楚的，不久，二人之间就因为出现了分歧。

钟嘉嘉坐在片场，一边眼泪汪汪地看剧本，一边擤鼻涕。

惨，真的太惨了，如果她是观众，一定会在电影院泪流满面然后回家发微博骂导演。

原本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就这么活生生被拆散了。

“小钟啊”章导演端着保温杯过来，对着杯里枸杞泡的热水吹了一口气，“这剧情你怎么看？”

他顺势端坐在躺椅上，慈眉善目，如一尊佛像。

钟嘉嘉心中话脱口而出：“似乎结局太惨了，为什么两个有情人不能在一起呢，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哦。”章导演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继续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结局是好的？”

“这”钟嘉嘉捧着剧本，一时愣住了。

她想不出来，两个本是为了改变乱世走到一起的人，即便获胜，也很难就顺利归隐山林。

可如果共同迈步进入庙堂，还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主角钟清漪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未必愿意低下头颅。

两个人都太出彩，如果为了所谓的大结局，强行凑在一起，或许观众会满意，但她知道，章导这种大导演却未必意在此处。

见她还带着纠结，章导演嘬了一口枸杞泡的茶：“你们年轻人呀，还是太单纯，非要追求什么完美结局，殊不知世事大抵如此，结局都是不完美的。”

“可是”钟嘉嘉顿了一下，虚心讨教，“我们拍戏，不就是为了圆观众现实中的不完美吗？”

就像老话说的，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电影里的美好结局，在钟嘉嘉眼中，正是为了给人一种寄托。

“那是喜剧，悲剧是把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章导摇摇头，“凡事都想一个美好的结局，不能算作真正的文艺作品。”

钟嘉嘉似懂非懂，又向他讨教了许多这方面的知识。

二人聊了两个多小时的功夫，钟嘉嘉心中不觉感叹章鸿起不愧是大导演，随便一句话都够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小虾米揣摩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