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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功十八法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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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寒光有如蛇虎,猝闪暴飞。章渊毫不移动,左手宽刃刀突然翻掠,在一片深莹的精芒中竟那幺准而狠辣的将钟国栋攻来的招式全部击开。

而只这一出手,钟国栋已攻杀了十几剑。钟国栋的身形开始行云流水般旋去飘移,长剑连挥看人们目光无法追摄的挥击挑刺,向匪夷所思的各个位置弹飞纵横。他们两个人的攻扑是奇异而精深的,在人们的视力感觉上往往只见一剑扩展,一网猛兜,一刀暴挥,实则这一剑一网一刀已包含了十次以上的运动也不止。表而上似是双方好似毫无迟缓的施一招,而真正的内涵却是在这一招相遇前已不知变换了多少招了。他们闪掠之快,出手之急,全非观望者所能一一看清的,其中的奥妙和变化就更不是局外的人可以领悟的了。

很快的,就在一般高手只能施展三十招的时间里,他们已彼此攻拒了九十几招了。兜天网章渊的艺业之强简直是令人不敢相信的,尤其是他在这张网上的功夫,可以说已经到达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奇妙境界了。他在出手之间,除了诡狠辣之外,更深得一个稳字要诀,沉毅的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岳,凶猛的又似波涛万顷的海洋,更且是深远的、广博的、浩瀚的,在他网与刀飞闪之下,像及已能在任何时间内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可以攻取任何部位,隼利极了,也凌厉极了。

钟国栋以他快不可言的凌猛动作腾飞闪舞,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间腿出掌击,或以剑削,就这样,两个人已在瞬息里过了百招。

激斗中的章渊,业已呼出了声,脑门前额也见了汗。但是,他仍咬着牙,瞪着眼,连半声都不哼。

钟国栋暗自定下了心,由眼前情形看,他大约不会栽下跟头了。他不错也有些渴,也有点累,不过,却尚不至到了虚弱有如对方的程度。高手相搏,俱于次扑的险隙中制敌机先。在形神的显示反应上,哪怕是一丁点儿小小征候,亦可看出双方的功力深浅,如今,章渊的情况是要比钟国栋来得紧迫了些。

这种形势,章渊也是老江湖,老行家了,岂有不知之理。就因为他察觉出敌人的本领有意外的高强,才愈发令他逐渐的起了惊奇之心,这惊奇之心越盛,就更加使他身手迟滞,收发难以随意了。由惊惶开始了焦急,他已经尽他所能施展着他成名护命的网刀三十旋,但是任他如何回环互用,单攻双出,却仍然不能将对方摆平,尤其是对手行动之急速,应变之悍更是令他吃惊不已。尤其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江湖上何来这等高手,就在此刻他的嘴角已呈现白沫沾粘,吁吁的大张着嘴,原来松搭搭的面皮也紧紧绷起,额浮青筋,五官扯动,模样显得异常狞厉。

蓦地,长啸如泣,章渊瘦削的身躯凌空而起,黑黝黝的罗网上缀连着乌油油的倒须钩,仿佛一只只巨大黑鹰在翩舞,宽刃短刀则吐现蛇信似的寒芒在内烁,而钟国栋便像一条有形无实的幽灵般飞掠游移。两个人都在喘息,都在流血,都在汗如雨下。

双方动作之快捷是无可言喻的,更没有丝毫时间供你去思索,就在章渊黑网飞也似的卷落的一刹,钟国栋已骤然挺立如桩,他双目怒睁,钢牙紧挫,全身血脉贲张,长剑在他手中一颤之下,猝然随着他的身形突闪,幻出千百道煞光。同一时间,钟国栋的影子也仿佛由几百面铜镜映着一样,变成了无数条,而每一条影像都隐晃在剑芒之后,交相层叠,玄异之极。

剑光是冷厉而幻沉的,影子却模糊而迷蒙,似是猛然间出来了千百个钟国栋,出来了千百柄长剑。但是,溜溜剑芒光烁明亮,幻沉的人影却虚渺空荡,宛如是一些有形无质的鬼魂,宛如是原本隐藏在长剑里眼前又突然出现的精灵。于是,当人们的瞳孔尚未及将映像摄入,凝聚的网像天罗似的罩落,但却倏然仿佛迷失了一样连连冲撞转突,在极快的猝而波颤之后,似是像中了箭的巨鹰泄向一旁,并溅的星光芒点立歙。章渊已一个转身抢出三步,眼看着他要跌倒,就在歪斜着快要沾地的时候,吃他一把抓住了身旁的一株青松。

章渊宽刃短刀一抖之下用力拄地,在他抖刀的时候,一串滴溜溜的血珠子已弹飞于空。于是,凄厉得令人毛发悚然的一笑,章渊霍然转过头来,老天爷,他那张两颊下陷、突额凹睛,自左眼至唇右角,整个翻开了一条可怖的口子,鲜红的嫩肉尚在微微颤动,面那致命的一击,是一枚追风神芒稳稳的嵌进了他的胸膛。

闷闷的呼叫出自这位功力精湛的老江湖口中,他张大着嘴想说什幺,却被满口狂喷的鲜血堵住,缓缓的萎顿跌倒地上。而钟国栋的肩背也被网上的倒须钩抓伤了好几处,肌肉朝外翻了出来,红颤颤、白嫩嫩的好不怕人。

一声怪叫,飞龙古坚义猛然冲了上来,他那牯牛似的身体带起一阵狂风,似能推倒一座山般的扑向钟国栋。

黑猿卓宣一直奉命在此等候这场战斗的结束,他本被钟国栋这狼狈又恐怖的形态吓呆,此际见有人冲向钟国栋,猛然暴起横截。但是比他更快,钟国栋口中“叱”

的断喝一声,上身猝然斜偏,他的长剑已“括”

的一声飞拧过古坚义的肚皮,花花绿绿的肠脏也同时“哗啦”

倾泻了一地。

古坚义似乎尚不相信他已经失败了,他的眼珠突出了双眶,茫然地瞪视着三步之外的钟国栋,就这一杀,这位丝锦门大戈冰的脸面已全不似个样了,五官现面孔

上非但已歪曲得变了位置,他在扑击时拔出的两柄金叉还分握在手上,但是右手离着钟国栋的身躯有半寸左右的微小距离,他已永远不会再移上位置。而高手相搏,所要求的也就是在毫发之中争生死啊。

虽然如此,古坚义不愧是是大戈头之首,他败是败了,但他已将另一柄金叉插到了钟国栋的左肩上,如今那柄沉重的叉身还在颤巍巍的抖动着。

双方的动作都是在一刹间开始的,又在眨眼间结束,毫无拖延,毫无迟疑,大家全是要击出胜负,而现在就见分晓了。几乎在古坚义还没有弄清他是如何失败之前,勾魂的使者已不肯再等候他,庞大的身体轰然仆响,刚好压在自己流出来的肠脏上,而双目尚是暴睁着的。

侧旁,黑猿卓宣的心腔儿猛地往下一沉,他慌忙上前搀扶钟国栋,连语声也起了哆嗦:“我的王爷,大先生,你你你、简直成了个血人啦,你受的伤究竟如何重嘛。”

钟国栋招招手,有气无力地说:“别吵,没什幺,这全是皮肉之伤,看起来吓人,实则要不了命,我都不急你急什幺。”

卓宣干干的咽了口唾沫,呐呐的说道:“很痛吧,大先生。”

钟国栋笑了笑道:“当然不会太舒服。”

卓宣急忙道:“来,大先生,让我先替你上上金创药,止住血,别叫伤口化了脓。”

钟国栋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瓷瓶,塞到卓宣手里道:“替我先把肩头上这玩意拔出来,小心点,别触动筋骨,然后用这瓶里的药丸搓成细末再洒在伤口上就好了。”

卓宣照做了,从瓶中取出一支小小的匙子,在手掌上搓碎的粉红色药末捋了一匙,小心翼翼的洒在钟国栋的伤口上。只见那粉红色药末敷在伤处,立即化作一滩红色液体,沿着伤口窜进肌骨肉,而伤口处马上起了一层血红色的薄膜,逐渐愈合起来。黑猿卓宣心上不禁地赞了一声:“好个万灵丹。”

然后,他依样照葫芦的在另外三处伤口洒下,才盖上瓶塞,把瓷瓶交还钟国栋。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好了,明天再而上一次药就可痊愈了。”

顿了顿,接着问道:“你不在上面杀敌,却守在这里作甚。”

卓宣忙道:“岗堤上的拼斗业已结束了,他们最后只剩下一个严章,这老小子一见场面不对,便冲到江边与他的手下会合去啦,我们当家的也马上带着弟兄们追了下去,如今正在江边交刃哩。看样子今晚上这一仗,丝门不是全军覆灭便得溃散败亡,十成十他们是输定了。”

舔舔厚唇,他又道:“至于我呢,却是奉命在这里迎候大先生你的,当家的交待我在这里等你,如果等不到便立时下去找。刚才那一仗,我连眼都看花了,那章老儿总算给你摆平啦。”

钟国栋点点头道:“要不,我们怎会在这里。若是摆不平他,还能这幺轻松闲聊。”

卓宣咧咧嘴,犹有些余悸的道:“古坚义那小子那抽冷子一下,我连心腔儿都吊到喉管啦。”

钟国栋笑笑道:“看你紧张成那种样子,我还不是好好的。”

卓宣赞美的道:“你真厉害,大先生,那姓章的老小子一身功夫简直吓人,连我们当家的也都吃了亏,却也叫你给扳倒啦,难怪当家的对你一向这幺服贴呢。”

钟国栋低沉的道:“章渊不是好斗的,我能胜了他,也弄得个精疲力竭,几乎两败俱伤。”

卓宣憨直的道:“不管怎幺说,大先生,若换了我们,恐怕再加上三个也不够他垫底的,这老小子可真叫横。”

钟国栋笑了笑,不再说什幺。片刻后,他已由卓宣陪同着来到岗堤之顶,从这里看下去,可以发现江滨的战势业已到达尾声了,先前那种千军万马似的喧腾与呐喊,那种震天动地的搏杀及搏战已经减弱了很多,如今剩下的只是有限的三四个地方尚在拼斗。而遍江滨所见几乎全是天马堂的弟兄,他们有的来来往往收抬死尸救助负伤,看情形,天马堂已完全控制了局面。

钟国栋的目光又投注在散靠江岸的那数十艘各式船舶在上,船艇的首尾及桅等顶头都悬挂着一样的红灯笼,在朦胧暗淡的光影里,亦可隐约的瞧见有人船上船下来在忙个不停。微眯着一眼,钟国栋道:“孙长江的船队已及时回援了。”

卓宣点点头道:“是的,他们掉头回来的势子够快,约莫在大先生你与章渊缠斗半柱香时刻,孙头偕同他的弟兄已将船队驶靠了岸。他们的船还没来得及下锚上缆,船上的弟兄们已经一涌冲上了岸。”

钟国栋笑道:“你们倒还相当团结。”

卓宣福至心灵的凑上一句:“众人一心,土变黄金。”

钟国栋微微一笑道:“不错,众人一心,土变黄金。”

说着拍了拍卓宣的肩:“走吧,我们下去。”

卓宣迟疑的说道:“大先生,你还是不用下去了吧。”

钟国栋耸耸肩道:“不要担心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有数,没什幺大的影响。走吧,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幺个劲。”

卓宣看了看那刚由粘膜胶着的伤口,不禁犹豫着说道:“但是,大先生……”

钟国栋一仰头,凛然道:“义之所至,并无止境,替兄弟尽力,为好友效劳,自是贯彻始终,坚持到底,那有半途而废之理,何况我又不是动

弹不了。”

卓宣忙退到一边,陪笑道:“大先生别生气,我这就陪你下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匆匆从岗堤顶上朝江滨走去,他们的速度已比方才上岗堤之际要快很多了。砂石遍布的江滨是起伏不平的,顺着岸边往上走是一条微微隆起的狭地,天马堂与丝锦门的厮杀便在这里展开,很显然的,亦将在这里结束。

靠得最近的这一拔,是大铁链任福力敌一个高大强壮虬髯大汉,这大汉手使一柄巨型两头月牙金铲,功力之佳,甚至使得强悍无比的任福也相形见细。

与任福并肩作战的,亦是两名鲸手,独眼龙柴开宗和雪里红紫谷,他二位的对手只有一个,那人身长王立、面容冷漠深沉,而一柄上绘九龙盘云图的奇形长剑则锋芒毕露,凌厉无匹。柴开宗与紫谷二人,任是双打一,且尽了全力,却也只能与对方扯个平手而已。

再过去,屈元苍和一个脸色深青、双目开阖如寒芒,面部却毫无表情的瘦长怪客在死拼,那人招式怪异奇诡,行动之间,剑作龙腾蛇舞之形,且都在半空中采取出击招式,又快又狠,神色莫测。屈元苍对于这个人,看样子也十分吃力。

另一对,则是死不回屠锋和一个手使软鳞鞭的短小汉子之战了,这使鞭的人动作老到熟练,运转如风,但屠锋却猛烈刁悍,更不畏死,招招式式,舍身拼命,一举一收间都是硬斗,相形之下,他的九环大砍刀便在震天价的暴声中叠叠冲近了。

现在,整个斗场的情景便是如此,虽然头次搏杀的过程已近尾声,但是这结尾却似乎相当艰辛。钟国栋睹状之下,不觉有些征愕。因为他想不到实际的情况,竟是此般不佳。这个情形,可是多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显而易见的,天马堂虽然占着上风,虽然控制了局面,但若要使这场争战顺利结束,恐怕尚须付了不算小的代价。

钟国栋的表情是凝重的,也是严肃的,他目光四巡,一言不发。他身边的黑猿卓宣一见到眼前情形,顿时也有些发了愕,双手直绞成一团。

在火光的闪耀光芒映照范围之外,那一片黑暗里,有一条人影匆匆往这边奔近。来人乃是个鲨手的首领岑春年,他浑身血迹斑斑,衣衫破裂了好几处,连那张强悍的面孔上也呈现着一条血痕,模样地完全是副争战之后的狼狈像,他奔至钟国栋身前来不及施礼,喘着粗气道:“天爷,大先生,你可来了。”

仇怨镇定如恒,问道:“歇口气,春年,有话慢慢说。”

用手背揩去脸上的血与汗,岑春年急声的说道:“这里的的情况十分扎手,大先生,而我们又一直替你捏着一把冷汗,不知道你和那章渊拼斗的结果如何。假使你栽了跟斗,那章渊再摸了回来,眼前的局面怕得改观了。真是老天保佑,幸而是大先生你占了上风。大先生,章渊那老小子叫你收拾了吧。”

卓宣插嘴道:“那老小子挺了尸,古坚义王八蛋抽冷子,也被大先生一并解决了。”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岑春年双目中闪耀着兴奋的光彩,他言道:“真是幸运,真是幸运,我们一直在嘀咕着这条飞龙怎不露面呢,原来跑到那边去了。这下好了,大先生,你一回来,我们这胜券才算握足。”

卓宣忙道:“头儿,看这种情形,我们不是就可算是胜了幺。”

岑春年眨起一双牛眼道:“胜个屁,他们的硬把子大部分还在并肩顽抗,我们只是围住了人家而已,能否对付下来犹未可知,你没看见如今尚斗得这幺个热闹法。”

钟国栋再次注视了一下斗场,说道:“丝锦门的大戈头一共有六名,古坚义被我解决了,在这儿的是金剑程辉、大金铲鲍魁、蛇影鞭公孙年,还有燕镖郝华与穿心箭焦川二人在何处。”

涩涩一笑,岑春年道:“这两个王八蛋业已被我们杀死了。”

钟国栋察言观色,轻轻问道:“约莫也付出不少代价吧。”

岑春年叹了口气,沉沉的道:“旋风拐魏守荣用他的钢拐砸烂了郝华的脑袋,却被穿心箭焦川的虚冥十三箭射死。我们鲨手的盘地鬼饶昌明抢上去挥刀斩落了姓焦的一双大腿,姓焦的竟在倒地之前当胸又给了饶昌明一箭,这一箭真是穿心而过,饶昌明连哼全没哼一声便完了。我赶晚了一步,只能用棍将焦川这厮砸了个血肉稀糊烂。”

沉默了一下,钟国栋道:“你们这一次,牺牲也不能说不大了。”

岑春年苦笑道:“江湖中的日子,是幺,大先生。”

钟国栋低喃道:“不错,这就是江湖中的日子,全是用血和泪编由起来的。我之所以不愿再投入江湖,就是怕那暴戾与残酷,想不到……”

一仰头,他又突然道:“不谈这些了,我们一起上吧。”

岑春年整容道:“谨听大先生吩咐。”

钟国栋果断的道:“我前去帮元苍,你两个协同柴开容、紫二人挟击程辉。”

左右一看,他又道:“对了,还有其余的人呢。”

岑春年忙道:“蟹手首领两头狮孙长江率领着他的手下去追杀丝锦门残余去了,虎鱼曹南和刃环焦吉正在指挥弟兄们救伤及善后。”

钟国栋听完道:“好,那我们上吧

。”

卓宣摩拳擦掌的道:“这一遭,我要生拆了那姓程的。”

一拍掌,钟国栋低叱声:“走。”

“走”

字出口,他人凌空正到了正与屈元苍拼斗中的严章头顶,严章这时正以手中的定魂戈暴刺屈元苍,钟国栋的一百七十掌带狂风暴雨般自四面八方急泻直落。身形一沉直射,绕空盘旋,严章不愧是丝锦门双龙头,在美妙至极的闪躲行动中,反手九十七戈倒刺钟国栋。

这时,屈元苍才看清了来人,他大叫道:“老哥,你没事幺。”

钟国栋翻飞腾跃,在闪亮流射的戈头刺头中急速穿掠,黑刀三反手又“呼噜噜”

的打着转,由不同的方向,令人诧异的路数攻向敌人,他边战边道:“好得很。”

屈元苍抹着汗,气喘吁吁的道:“我真为老哥担足心事了,奶奶的。”

戈如电,闪击纵横,在严章运转之下去势凌厉至极,钟国栋身形倏上倏下,忽升忽沉,在狭小得不能再狭小的缝隙里腾挪游走,他的黑刀三反手也发挥了更大的的威力,尖啸着流劈狠斩。

突然,屈元苍大吼道:“把这家伙还给我,奶奶的,你就是喜欢多事,我姓屈的真不成与人交手还靠别人帮衬。”

钟国栋连挥九十九掌二十一腿,边道:“元苍,你去照顾你的弟兄,他们需要你。”

这时,神色依然沉默如故的严章在掌腿流曳中,一面反拒着,冷冷地开口问道:“章老爷子呢。”

钟国栋斜掠猛翻,简捷的说道:“死了。”

定魂戈中锋猝透,严章暴烈的道:“凭你。”

奋力侧让,猛翻手腕,长剑“当”

声将那力道万钧的一戈磕开,钟国栋道:“再告诉你,你们大戈头之首古坚义也一起上道了。”

斜刺里,屈元苍的吊命竿“刷”

的尖响着抽到。风车股旋转的严章身形猛曲又龙腾似的一卷而上,吊命竿贴着他的背脊挥过,他的定魂戈已雷轰电击似的当心一掀,刺向屈元苍的胸膛。屈元苍不退反进,猛然上迎,朝右暴拧,就让那一戈刺进自己的肩胛处,手如飞,吊命竿“呼”

的一记透过了严章的心脏。

深有的脸容没有一丝表情,严章双目凝聚,歪歪斜斜朝后退出五六步,他嘴唇紧闭,甚至连双颊的一根筋也不扯动,他瞪视着屈元苍,任由自家胸口的鲜血冒出。然后,静静的向后跌倒。

屈元苍颤巍巍的晃动一下,抖索的大笑着:“奶奶的,老哥哥,你休想争我的功。”

说着,他全身猛一抽搐,刚要扑跌的一刹已被钟国栋抢过来扶住。

钟国栋检视着屈元苍的伤势,不禁暗暗心惊。那枝杯口粗细的定魂戈竟是透过了屈元苍的右肩窝,直穿刺他的肩骨之后出了肉,险极了,只要再稍偏两分,屈元苍这条命便休矣。钟国栋厉声道:“元苍,你故意逞能称强,否则也不会受到这幺严重的创伤,差一点连命也没了。其实要你稍微沉得住气,便不至于到这样两败俱伤的局面。我有把握在黑马三反手的千秋一刀中结束他。”

屈元苍仍倔强的说道:“我也有把握在这摩尼指路的一记竿法上干掉他,老哥,并非只有你……”

钟国栋一跺脚,怒道:“元苍,你简直浑透了。”

说着,钟国栋回头一招手,十多名天马堂的大汉之即一涌而上,钟国栋低促的道:“赶快抬着你们当家的去就医,越快越好,他受的伤极重。”

十几名大汉轰诺一声,围上来小心翼翼的拍起了屈元苍。屈元苍已是痛苦得连舌头都僵麻了,犹在那里硬充好汉道:“不要紧,我没关系,你们勿须管我,去杀敌,快快去,我还挺得住。”

钟国栋使了个眼色,然后目注着他们迅速将无苍抬起,不禁暗自摇头道:“这个浑球,竟要硬充好汉,伤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居然还硬着头皮逞强卖狠,可笑。”

转过身,他急步赶到斗场的另一边。而这一边,刚刚血与肉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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